2008年的夏天,北京的天空被奥运的焰火点亮。那一夜,鸟巢里人声鼎沸,全球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片土地上。九岁的小女孩林妙可,穿着一条红纱裙,站在舞台中央,唱响《歌唱祖国》。她的笑容像夏天的冰棍,清甜又让人心动,歌声仿佛从云端飘来,纯净得让人忘了呼吸。可谁能想到,这场表演背后,竟藏着一个让两个孩子命运交错的故事。
林妙可的家在北京,算得上是个艺术世家。爷爷是画国画的大家,爸爸是跑新闻的摄影记者,妈妈教艺术,家里满是书香和琴声。小时候的林妙可就像个小精灵,音乐一响,她就能跟着哼,电视上有人跳舞,她立马模仿得有模有样。两岁那年,她在商场看到童装走秀,愣是挣脱爸妈的手,蹦上台去跟模特一块儿扭,逗得店员直夸这娃有灵气,还送了她一身小衣服。从那以后,爸妈看她这么喜欢表演,就开始带她学钢琴、跳舞、吹长笛,样样不落。
五岁那年,林妙可因为长得甜,声音脆,被赵薇拉去拍了个广告。那是她第一次上电视,笑得跟朵花似的,广告商乐得合不拢嘴。后来,她又跟刘翔、濮存昕这些人一块儿拍广告,还在电视剧里跑跑龙套,演些小角色。2007年,她拍了个音乐录影带,导演组里有人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,记下了她的名字。没想到,这张名片,几个月后就派上了大用场。
奥运会开幕式的筹备,像一场马拉松,跑得人喘不过气。张艺谋带着团队,翻遍了全国的孩子,想找一个能站在鸟巢唱歌的小朋友。要求可不低:模样得清秀,气质要纯真,嗓子还得稳。几千个孩子试了音,张艺谋却总觉得差点意思。直到那天,他看到了林妙可的录像。小女孩笑得像春天的桃花,挥着手,像是只小鸽子。他眼睛一亮,立马让人联系她来试镜。
2008年6月,林妙可站到了张艺谋面前。那天她穿得干干净净,声音清亮,回答问题不慌不忙。张艺谋乐了,拍拍她的头,说:“小姑娘,底子不错,好好练啊!”从那天起,她跟另外两个孩子一起,开始了魔鬼训练。每天从早到晚,练形体、练发声,还得学奥运的各种知识点,忙得像个小陀螺。到了6月底,正式选拔来了。几十个评委盯着,四台摄像机拍着,林妙可一点没怯场,稳稳当当过了关。她和另一个叫杨沛宜的小女孩,成了最后的候选人。
杨沛宜才七岁,家住北京,爸妈都是搞学问的。她从小爱唱歌,尤其喜欢京剧,嗓子清得像山间的泉水,还拿过区里的独唱比赛一等奖。不过她年纪小,舞台经验不多,站在台上多少有点生涩。导演组一看,两个小女孩各有千秋:林妙可形象好,笑容甜,站在台上像个小公主;杨沛宜嗓子稳,唱歌像百灵鸟,闭上眼听,能让人心里一颤。可这选择,就像挑西瓜,表面看着好,不一定里面甜。
到了7月,鸟巢开始彩排。林妙可却突然接到消息,说她没选上。那天晚上,她回家后低着头,饭没吃两口,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。她小声跟爸妈说:“对不起,你们陪我练了那么久,我却没选上。”爸妈赶紧安慰,爸爸还哼起了她爱听的《真心英雄》,一家人抱在一起,唱着唱着,眼泪也止不住了。可谁也没想到,这只是故事的开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妙可又被叫回去彩排了好几次。爸妈猜,她可能是替补,随时得顶上。他们怕她压力太大,天天叮嘱:“尽力就好,别给自己太大包袱。”林妙可点点头,笑得像个小太阳,说:“没事儿,我能行!就算这次不行,下次还有机会!”这股子韧劲,让爸妈既心疼又欣慰。
7月底的一天凌晨,妈妈的手机突然响了。一条短信跳出来:“张艺谋导演通知,明天五点半到场,穿鲜艳衣服。”一家人顿时炸了锅,兴奋得睡不着觉。第二天,妈妈拉着林妙可跑遍了童装店,挑了条桃红裙子送去导演组,结果被退回来,说颜色不够亮。妈妈不服气,又买了八条裙子,总算挑中了一条150块的红纱裙,简单却抢眼。导演组一看,拍板说:“就这个!”
8月8日那天,北京的空气里都透着激动。林妙可一早抱着新裙子去了鸟巢。爸妈在家坐立不安,心跳得像擂鼓。开幕式开始前十五分钟,他们还啥消息都没有,以为这回真没戏了。就在这时候,手机叮地一响,短信只有两个字:“上了!”爸妈对视一眼,眼眶瞬间红了,抱在一起,激动得说不出话。
晚上八点零六分,鸟巢的灯光亮得像白昼。林妙可穿着红裙子,站在舞台中央。音乐一起,她开始唱《歌唱祖国》。她的声音像清晨的露珠,晶莹剔透,笑容像夏天的风,温暖又轻快。全球的观众都看呆了,电视机前的爸妈更是泪流满面。那一刻,她就是最耀眼的小星星,点亮了整个奥运的夜空。
演出刚结束,林妙可的名字就刷爆了网络。她的博客一夜间涌进十万人,有人甚至建了个网站,喊她是最年轻的“奥运天使”。可这光芒还没捂热,三天后的一个采访,彻底把故事翻了个个儿。陈其钢在镜头前说,开幕式上林妙可其实没唱,歌声是杨沛宜的。消息一出,整个舆论场像炸了锅。
原来,导演组在彩排时发现,林妙可的嗓子因为高强度训练有点哑,音准也不够稳。杨沛宜的录音却像块未经雕琢的玉,纯净得挑不出毛病。可杨沛宜正在换牙,门牙缺了个口,镜头里不太好看。导演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最后一刻拍板:用杨沛宜的声音,林妙可的形象,拼出一场完美的演出。这决定来得太急,林妙可自己都不知道,台上她还在认真唱,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。
这故事里,谁对谁错,或许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那首《歌唱祖国》,依然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回响。那一刻,两个小女孩用她们的方式,点亮了属于中国的夜空。你说,这算不算一种奇迹?